后山水潭,说是采野菊,其实是埋药渣。”她拍了拍腰间的医官腰牌,“你说你是蝼蚁,可蝼蚁也咬得朝廷流血。”
她转身要走,身后突然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
“云知夏!”高德全的声音像夜枭叫,“等火烧到你脚边时——”
牢门“砰”地关上,截断了后半句。
云知夏摸着腰间的腰牌,牌上的螭纹硌得她掌心发疼。
她抬头望了眼天色,浓云正从北方漫过来,像谁打翻了墨汁。
深夜的浓雾裹着寒意渗进衣领时,阿灰是被烟呛醒的。
他从地铺上滚起来,就见厨房方向窜起一人多高的火苗,油布烧得噼啪响,火星子裹着药香往重伤区飘。
“着火了!”他尖叫着撞开医帐门,“药材库烧起来了!”
云知夏抓过床头的湿布捂住口鼻,冲出门就看见火光里晃动的人影。
她扯着嗓子喊:“烽火娘子带女哨去断火路!医徒跟我抢伤员!”她抄起竹筐往重伤帐跑,浓烟里撞进一具温热的胸膛——是萧临渊,玄甲上还沾着露水,手里提着半桶水。
“火源在药材库。”他的声音像淬了冰,“有人故意烧药。”他把水桶塞给云知夏,“你带人救伤员,剩下的交给我。”
云知夏冲进浓烟的瞬间,听见身后传来清越的号角声。
那是靖王亲卫的锁营号,意味着四门已封,所有人不得进出。
她弯腰抱起个昏迷的伤兵,药香混着焦糊味呛得她眼眶发酸。
余光瞥见墙角的《军药辨伪录》,羊皮纸被烧得卷了边,“辨伪”两个字还剩半拉,在火光里泛着暗红。
她把伤兵交给接应的医徒,又转身冲进火场。
这把火烧得再凶,烧不灭药炉里的火——只会把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都炼出来。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火势终于被压下去。
云知夏站在焦黑的药材库前,望着满地灰烬,喉间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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