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清神散”的药性随针力注入,如春雨润土,悄然瓦解蛊虫对神识的侵蚀。
最后一针,刺入第九人百会。
“铮——”
银针入穴的瞬间,九人同时震颤,如枯木逢春,死水微澜。
云知夏踉跄后退,扶住石柱,唇角溢出一丝血线。
她全身经脉如被烈火焚烧,药感如潮水般退去,空荡荡的识海只剩一片虚无。
她几乎废了半条命。
可她赢了。
风静了。
九名药鼎奴伏在地上,呼吸平稳,紫纹尽褪。
他们的身体还在颤抖,可那不是痛苦,而是……苏醒的战栗。
片刻后,一人缓缓抬起手,颤抖着摸向额头那道丑陋的烙印。
他嘴唇哆嗦,声音轻得像梦呓:
“我记得……我有个女儿……”
另一人突然抱头痛哭,嘶哑的声音撕裂寂静:
“我娘……给我取名阿全……”片刻后,九名药鼎奴陆续清醒。
风停了,香烬了,铜鼎的残片映着天边最后一缕残阳,像一场盛大祭礼后的灰烬。
可这灰烬之中,竟有生机萌动。
一人颤抖着抬起手,指尖触上额头那道狰狞烙印,仿佛触碰一段被封印的记忆。
他嘴唇微动,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记得……我有个女儿……她最爱吃我熬的梨汤……”话未说完,泪水已顺着他干裂的脸颊滑落,在尘土中砸出小小的坑。
另一人猛地抱住头,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继而嘶吼出声:“我娘……给我取名阿全……说要我活得完整……可他们把我切成碎片,喂了蛊虫!”他双拳砸地,指节破裂,血混着泪,染红石砖。
人群死寂。
紧接着,是压抑不住的抽泣,是压抑百年千年的悲鸣,在这一刻如江河决堤。
阿愿——那个曾低眉顺眼、只会背诵《药神颂》的残烛堂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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