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抖着掏出信,借着月光展开——
“紫萍事毕,药阁众叛亲离指日可待,待其声名尽毁,再行摘果,勿露行迹。”
落款无名,可那笔迹,他认得清清楚楚——是柳元敬惯用的瘦金体,锋利如刀,字字藏毒。
孙典史双膝一软,几乎跪倒。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不是执行者,他是帮凶;他不是官吏,是刽子手!
他每日抄录药案、上报药政,自以为秉公守法,实则成了柳元敬手中那把割向良医的刀。
而那个曾为他娘延命三日的药阁医女,早已死于一剂“温补汤”——那汤里,便混着霉变的黄芪。
他忽然笑了,笑中带血。
“我抄了十年药案,竟不知自己抄的,全是杀人状。”
当夜,三更梆响。
孙典史换了一身粗布衣裳,悄然潜行至药阁后巷。
他避开巡夜更夫,蹲在递药口外,从怀中掏出一张叠得极小的纸条,连同那封密信一并塞入——
纸条上只写一行字:
“方源在济仁堂地窖,第三排药架暗格。”
做完这一切,他仰头望着药阁高墙内那盏彻夜不灭的灯,久久未动,终是转身离去,背影佝偻如老。
次日清晨,云知夏立于案前,指尖轻轻展开那封匿名信。
她目光扫过字句,神情未变,可眼底却掠过一道寒光。
“济仁堂……”她唇角微扬,冷笑如霜,“柳尚书,您倒是会藏。”
她未声张,只召来十名最信得过的弟子,携刑部批文,直奔城南济仁堂。
破门、入窖、搜查。
地窖阴冷潮湿,第三排药架后,她亲手推开暗格——
一箱未拆封的“双层药包”赫然在目,外层包着正品紫萍,内里却填满掺了腐骨霜残粉的劣药。
更深处,还藏着数包未销毁的“归元蛊”粉末,色泽灰褐,气味腥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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