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跄扑到铜盆前,颤抖着伸手欲触水面,又猛然缩回,“这些……这些册子早已焚毁!地窖封禁三百年,怎会……怎会——”
话未说完,他腿一软,跌坐于地,脸色灰败如纸。
云知夏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针,扎进每个人耳中:“你们烧了账册,却烧不掉地底的哭声。你们埋了尸体,却埋不住药根里的怨念。”
她侧身,药语婆上前一步,枯瘦的手指在空中疾速划动,手势凌厉如刀。
小萤吸一口气,强压颤抖,一字一句翻译:“我在太医院扫了三十年的地。每年冬至,地窖开门,九名哑女被关进去。他们把‘静心草’的种子塞进我们耳朵,让药藤生根,缠住听觉——说这样就能‘听药语’。可真正听见的,是药在哭,是人在叫。谁说了真话,谁就被割舌,埋进药田,成了下一季的‘灵引’。”
满殿哗然。
有人怒斥“荒谬”,有人掩面哽咽,更有几位年轻医官面如死灰,彼此对视,眼中尽是惊恐。
一名青衫医官突然起身,声音发颤:“我师父……去年失踪。走前一夜,他抱着《千金方》痛哭,说‘我听见药在哭,它们不想治病,它们想报仇’……第二天,他人就没了,只留下一双沾满泥土的靴子……”
他话音未落,殿角一名老药官猛然抬头,嘴唇哆嗦:“你师父……是不是姓沈?沈青禾的徒弟?”
青年一怔,重重点头。
老药官顿时瘫倒,老泪纵横:“完了……全完了……他们说那是意外,可我知道……他是听见‘真药语’的人……所以必须死……”
御史大夫猛拍案几,怒喝:“住口!陈年旧事,岂能作数?即便过去有弊,今日之太医院,早已革新!所用药材,皆出自净土良方,清白无瑕!你云知夏以幻术污蔑医道圣洁,其心可诛!”
云知夏笑了。
那笑极淡,极冷,像雪落在刀锋上。
她抬手,从袖中取出一道暗红符纸——边缘焦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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