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阁开诊首日,天未亮,百姓便已在门外排成长龙,蜿蜒至街尾,一眼望不到头。
风卷着晨雾掠过青石板路,夹杂着药香与人间烟火气。
有人抱着昏睡的孩童,有人搀扶着咳血的老母,还有边关退下的老兵,断臂处裹着发黑的布条,眼神却倔强如铁。
他们不为权贵而来,不求仙丹妙药,只听说——药阁今日开方,不分贵贱,不收银钱,只凭一株草、一把土,皆可换一副对症之药。
而坐于堂中者,竟是个盲女。
小春端坐主位,一身素净麻衣,眉心一点朱砂,像是谁用指尖蘸了心头血轻轻点下。
她看不见,却比谁都“看得清”。
面前百味药材一字排开,气味纷杂,常人早已晕眩,她却能一一辨识,甚至感知每味药的气息波动——哪一味焦躁不安,哪一味沉静如水,哪一味在低语,在呼唤。
她曾是云知夏从乱葬岗捡回的孤女,双目失明,命如野草。
可师父说:“眼盲不可怕,心盲才是死局。”于是她学听药声,学辨毒理,学用指尖丈量生死。
如今,她坐在这个位置,并非继承名号,而是承接一道火种。
“来了。”她忽然轻声道。
一名农妇跌跌撞撞扑进堂来,怀中抱着个七八岁的男孩,脸颊通红如烙铁,嘴唇干裂出血,呼吸急促如风箱。
她跪地叩首,泪如雨下:“求神医救我儿!已经烧了三天三夜,郎中说……说活不过今晨……”
她说着,颤抖着从篮中捧出一把枯草,叶片干瘪发黄,根须断裂,分明是田埂边随手拔来的杂草。
众人哗然。
“这也能入药?”
“怕不是疯了吧?拿草给孩子救命?”
小春却不理会,只将那把枯草轻轻托起,指尖缓缓抚过叶脉。
刹那间,她眉头微蹙——这草不该是死物。
它有“脉”。
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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