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三刻,天牢最底层。
地底深处传来第三声震颤,像是一记鼓点,敲在死寂的时光之上。
云知夏猛然睁眼。
那一瞬,她丹田中那缕几近熄灭的心火,竟随着地脉搏动,轻轻跳了一下——如春雷惊蛰,如星火重燃。
不是幻觉,不是回光返照,而是真实的生命共鸣,仿佛她的血、她的魂、她残存的一丝气息,正被某种古老而磅礴的力量缓缓唤醒。
她没动,甚至连呼吸都维持着将死之人的微弱节奏。
狱卒早已离去,铁门紧闭,腐草与霉味弥漫四周。
可她知道,此刻的地底,已不再属于囚笼。
她缓缓抬起右手,指尖颤抖却坚定,从发间抽出一根细如毫毛的银针——那是她藏了七日的残器,由断簪磨成,沾过毒药,也饮过血。
针尖刺入掌心。
一滴血,极慢地渗出,落入身下稻草灰烬之中。
刹那间,灰中泛起微红纹路,如蛛网般蔓延开来。
一道极其复杂的图腾悄然浮现:山形九曲,水脉双环,中央一点猩红,直指皇陵禁地深处。
“皇陵药心碑。”她低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字字如钉,“肃亲王要我死在鼎中,炼我为‘言药金身’?那我就把命,烧进碑里。”
她舌尖一滚,将最后一粒“心火种”含入舌下。
药丸遇津即化,一股滚烫热流自喉间滑落,直坠丹田。
心火骤然一缩,随即稳稳点燃,不再张扬外溢,而是沉入经络深处,隐于血脉之间,如同潜伏的蛇,静待破土之机。
她闭目,神识下沉。
体内残余的毒素、药性、旧伤、新创,皆在这一刻被心火梳理归位。
她不是在等死,而是在重生——以血为引,以痛为祭,以这具千疮百孔之躯,完成医道最禁忌的仪式:逆命归脉。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药语堂旧址。
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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