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命时留下的诅咒,如今却成了他最锋利的獠牙。
“疫病起于北境三十七城,”他声音低哑如砂石磨刃,“若陛下执意封境,那便让这疫毒顺着驿道南下,一路传到皇城根下,看看是龙椅怕死,还是百姓该亡。”
副将倒吸一口冷气:“您要纵疫?!”
“不是我纵疫。”他提笔蘸墨,笔锋如刀,“是有人已在用医术救人——救的,是朝廷弃之如敝履的边民;治的,是你们说‘不配活’的药奴。他们用三指诊法剖生死,用银针断沉疴,比太医院那一套虚礼有用千倍。”
他落笔成书,字字如钉:
“边关非战场,乃医场。凡阻医者,皆疫源。”
信成,封入黑漆木盒,外烙火漆印——药语令·逆命。
“送至边关军医统领,”他将盒子递出,眼神冷得刺骨,“只准他一人拆。若途中泄露一字,你,满门陪葬。”
副将颤着手接过,退步而出。
风卷帘开,雪扑入帐,却烧不灭案上那封信里滚烫的野心——医权,要与军权并立了。
与此同时,药语堂废墟。
云知夏正倚在竹榻上看一封来自北境的急报。
小药跪在一旁,声音发抖:“师父……药奴军收复五城,临时药堂已立。有个难产妇人,高烧三日,胎死腹中,他们用您教的‘三指探宫法’,竟把死胎取出,人还活着!”
云知夏指尖轻轻敲着竹节,目光沉静如深井。
良久,她忽问:“他们有没有……开始写字?”
小药一怔:“写字?”
“记病案,录方子,传技法。”她淡淡道,“若只会用手救一人,那仍是奴。若能用笔救万人——才是医。”
小药摇头。
云知夏笑了。那笑容极轻,却如惊雷滚过残垣。
当夜,她提笔研墨,炭火噼啪炸响。
第一行字落下:《民间医典·卷一·基础诊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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