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他又嘶吼,声音沙哑如裂帛,“别让他们的血白流!”
她不再迟疑,转身跃入药井。
身体急速下坠,冷风灌耳,唯有手中火把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微弱的光弧。
数息之后,足尖触地,落地无声。
眼前是一条幽深石道,壁上苔痕斑驳,空气阴寒刺骨,弥漫着陈年尘土与金属锈蚀的气息。
她举灯前行,脚步轻稳。
尽头处,一扇铁门巍然矗立,高达丈许,通体漆黑,似由陨铁铸成。
门心嵌着一方掌形凹槽,边缘刻满古老符文,隐隐泛出暗红血光,仿佛曾饮过无数忠魂之血。
她静静凝视片刻,忽而抬手,抽出袖中铁刃,毫不犹豫割开掌心。
鲜血涌出,滚烫灼热。
她将手掌覆上凹槽——
“咔。”
一声沉闷巨响,如龙骨断裂,铁门缓缓开启,寒气如潮水般扑面而来,火把火焰剧烈摇曳,几欲熄灭。
门内,是一座巨大地下库室。
数百铁匣整齐排列,层层叠叠直至穹顶,每一只皆贴着朱砂封条,上书一个猩红“焚”字,宛如死刑令。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脚步坚定向前。
尘埃在光影中浮游,仿佛时间在此停滞三百年。
忽然,最深处一具未封的铁匣映入眼帘。
匣面无名,唯有一行刻字,笔力苍劲,透着某种跨越时空的执念:
“待吾血归,方可启——初代药神祭司。”
她缓步走近,指尖轻触匣盖。
刹那间,匣中一片血录残页竟自行浮起,悬浮半空,化作一行血字,缓缓浮现于虚空——
“你来了……我等了三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