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翻译,再后来,孩童也学着比划——“残障亦可为医”六个字,在寒风中悄然传递,如星火燎原。
一位老父抱着先天腿疾的儿子挤至前排,颤抖问:“我儿……若愿学医,可有机会?”
云知夏侧首看他,目光平静却有力:“只要能救人,便是医者。”
老人猛地跪地,叩首不止:“我儿若能学医,死也无憾!”
呼声渐起,如潮暗涌。
而就在这万众凝神、碑体将成之际——
远方夜色撕裂。
马蹄声如雷霆碾过冻土,三百铁骑披甲执锐,火把连成一条燃烧的赤蛇,直扑废营而来!
当先一人玄铠黑马,眉目冷厉如刀削,正是北境总兵陆承武。
他翻身下马,佩刀出鞘,寒光映雪,直指祭坛中央的云知夏。
“你说医者无罪?”他声音嘶哑,带着压抑多年的恨意,“那你告诉我——我母高烧七日,只因晚来一味黄芪,便断气于帐中!是谁之过?!”
风雪骤紧。
众人噤若寒蝉。
云知夏却未动分毫,只是俯身,将最后一行律文缓缓刻完。
笔画收锋,她才缓缓起身,抬手一指碑心,声音不大,却压过千军万马:
“你说要偿命——那就来触碑。”
她眸光如刃,直迎他怒火:
“若你母怨医者,这碑……自会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