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口新垒的矮墙上,胡汉、张凉以及几个手持棍棒、面露紧张的汉子,静静地望着下方。寨门紧闭,门后的横杠牢牢抵住。
墙下不远,站着五个人。正如二牛所报,是典型的流民模样,衣衫褴褛,满面风霜。为首的是一名四十余岁、面容愁苦的汉子,搀扶着一个头发花白、步履蹒跚的老妇人。他身后是一个抱着幼儿的年轻妇人,孩子似乎病了,蔫蔫地趴在她肩上,不哭不闹。最后面则跟着一个半低着头、身形单薄的少年。
他们看到矮墙和墙上手持“武器”的人,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更深的惶恐。那为首的汉子连忙将老妇人交给少年搀扶,自己上前几步,隔着一段距离,朝着墙上深深作揖,用带着浓重口音的官话喊道:
“墙上的爷们!行行好!俺们是北面逃难过来的,村里遭了胡人,就剩这几口人了……实在走投无路了,求爷们给口水喝,给指条活路吧!”他的声音沙哑,带着绝望的哀求。
墙上众人沉默着,目光都投向胡汉和张凉。收留陌生人,在这朝不保夕的乱世,是极大的风险。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探子?会不会引来麻烦?更何况,自家的粮食也有限。
张凉压低声音,在胡汉耳边道:“郎君,看情形倒像是真流民。但人心隔肚皮,不可不防。我们的存粮……”
胡汉微微抬手,止住了张凉的话。他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墙下的五人,尤其是那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和她怀中无声无息的孩子。那孩子的情况,看起来很不好。
“你们从何处来?沿途可曾遇到胡人?”胡汉开口,声音平稳,不带太多情绪。
那汉子见有人回应,而且是明显为首之人,连忙回答:“回爷的话,俺们是从北面新兴郡那边逃过来的,一路上躲躲藏藏,胡人的游骑见过几股,都没敢靠近,绕着小路走的,这才到了这里。”他所说的新兴郡,位于并州更北,确是胡患严重之地,与胡汉他们之前所在的区域方位吻合。
“孩子怎么了?”胡汉的目光落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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