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扭来扭去的灰黑色气线,活像无数冰凉的蚯蚓,在黑影地里乱爬。
这些气线的根子,就在门外头!
更让他后脊梁发凉的是,在那浓得化不开的灰黑气线当间,他隐约“瞅”见了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那轮廓周遭,缠着几缕极淡、却扎眼得厉害的暗红色丝线,散发出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冷、邪性劲儿,跟他之前在库房保险柜旁边惊鸿一瞥的感觉一个样,可这会儿更真亮、更压得人慌!
洞玄眼!在这要命的节骨眼上,竟自个儿睁开了,拦都拦不住!
“咚、咚、咚。”敲门声还是不紧不慢,带着一种猫玩耗子似的耐心。
不能再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李司辰把心一横,强忍着左眼像是要炸开的剧痛和一阵阵往上翻的恶心,猛地伸手,一把拽开了门闩!
“吱呀——”
老旧的木门发出叫人牙碜的动静,被慢慢拉开一道缝。
门外,月光水泠泠的,泼了一地。月光底下,站着个人影。
先瞧见的是一双半旧不新、但拾掇得干干净净的黑布鞋,鞋帮子沾着夜露打湿的尘土。往上看,是熨得平平整整的卡其布工装裤。再往上……李司辰的眼神对上了一双眼睛。
那双眼,在月光底下清亮得瘆人,瞳仁颜色好像比常人浅点儿,像两汪深秋的潭水,沉静,却利得能扎透人心。
眼睛的主人是个年轻姑娘,看着二十出头,梳着利落的齐耳短发,额头光溜溜的,一丝乱发也没有。脸盘线条分明,算不上顶漂亮,可自带一股书卷气的清秀,还有一种跟她年岁不太相衬的沉稳。
她站得笔挺,身板单薄,但那架势挺拔得像棵小白杨,静静地立在月影里,周身却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的、把啥烟火气都挡在外头的罩子。
不是官面上常见的那种咄咄逼人,也不是老张那种市井的慌神,更不是他脑子里过的任何鬼祟形象。这姑娘身上透出的,是一种冷静到骨子里的审视,一种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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