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片,指节有力,没有半分慌乱。他眼底先掠过一丝审视,随即透出点赞赏,压着声音沉声道:“某,沈德,鄂州军都头。若能脱此大难,必不忘小兄弟今日义举。鞑子想探听我军情,暂时不会要我的命,若有追兵,某或可周旋片刻。”
得到沈德同意,林沧心中安定了三分。但沈德随即皱眉,低声道出隐忧:“此计虽险,确是唯一生路。只是……我们都已是疲惫之躯,饥肠辘辘,就算解开绳索,也难以远逃。鞑子骑兵迅捷,追上必死……”
这也是林沧心中最大的忧虑。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吸尽这雨前的沉闷,说出了后手:“沈都头明鉴。所以脱身后,大家只管奋力逃命,不要回头。我……去解开缰绳惊扰马群。马群炸营,敌阵必乱,再难追击。我擅长泅水,可以入江遁走。”
“釜底抽薪,妙啊!”沈德眼中精光一闪,“马惊营乱,不仅能阻挡追兵,更能溃散他们的军心,我们生还的机会大大增加!”
“阿沧,”一旁的张根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磨石,“我去惊马,你护着大家走水路。”
林沧急着想反驳,张根却不等他开口。“别争!我爹没了,你娘还在江家湾等你。你要是没了,你叫她咋活?”语气硬得像石头,眼底却藏着点软,“论水性,我在江边长大,不比你差;论手上的巧劲,你不如我常年补网系索的技术。解缰惊马,搅它个天翻地覆,还得靠我!”
林沧喉咙像被硬物堵住,看着张根那决绝如铁的脸色,知道挚友性子刚烈,再劝也没用。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句压抑的低吼:“根子!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四道目光在昏暗中交汇,少年时一同摸鱼嬉水的情谊、此刻绝境中的死志,尽在不言之中。
这天夜里,鞑子选择在“鬼见愁”上游一处稍微开阔的河滩扎营,那疤面十夫长竟然下令将俘虏分开囚禁,分为东西两队,中间用帐篷和篝火隔开。林沧、杨习和大部分村里青壮被安置在东侧;沈德、张根等十几个人则被押到西侧,这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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