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绝望与死寂。他猛地剧烈咳嗽起来,身体痛苦地蜷缩,一口浓痰混合着血沫堵住了喉咙,眼睛如同死鱼般难以置信地圆瞪着,直勾勾地盯着林沧,身体猛地一挺,随即软倒下去,再无声息。
场面一片死寂,只有江风吹拂芦苇的呜咽。
萧妍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蹲下身,伸出纤指搭在王老六的颈脉上,又探了探他的鼻息。片刻后,她收回手,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医者的平静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他下颌遭受重击,脏腑受震,又溺水多时,元气早已枯竭。方才…应是急怒攻心,惊惧交加,这口气没能提上来……猝死了。”
熊二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王老六那死不瞑目的样子,嫌恶地啐了一口:“真他娘是个废物!死都死得这么不干脆!晦气!来人,拖出去,按老规矩,找个地方烧了干净!”他挥挥手,如同驱赶苍蝇。立刻有两名帮众上前,面无表情地拖起王老六尚有余温的尸体,走向寨子深处。
林沧看着王老六被拖走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预想了多种血战的场面,却万万没料到,最大的危机竟以这样一种荒诞而意外的方式消弭于无形。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带来一阵虚脱感,但更多的,是一种对命运无常的强烈荒谬感。
熊二显然没把一个小喽啰的死活放在心上,他转向林沧和李三,语气恢复了之前的粗豪:“行了,屁大点事,别坏了老子兴致。李三,带你表弟去找个空屋子安置,把你手上那伤处理一下。明天一早还有正事要干,别他娘给老子误了时辰!”说完,他不耐烦地挥挥手,带着一众手下,骂骂咧咧地朝着中央那间最大的茅屋走去。
直到熊二等人的身影消失在屋角,林沧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扶住微微发颤的母亲,与脸色苍白的李三、以及惊魂未定的萧妍,快速回到了那间关押萧妍的偏僻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