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凳上的苏微雨,几乎是半扶半抱地将她带离了医馆。
回程的马车上,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苏微雨一直低着头,无声地流泪,肩膀不住地颤抖。那几包药就像毒蛇般盘踞在她膝上,散发着令人绝望的气息。
柳姨娘看着她这副模样,自己的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掉,她搂住苏微雨,哽咽着低声道:“微雨……别怨姨母心狠……姨母这是没办法……咱们斗不过的……留下他,就是害了你,也害了这孩子啊……”
苏微雨只是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知道的,都知道的。可知道不代表心不会痛。那是她的骨肉,她甚至能模糊地感受到他的存在,却要亲手终结他。
马车驶回镇国公府那高大的门墙内,将所有的挣扎和痛苦都严严实实地关在了里面。柳姨娘将那几包能夺去一条小生命的药紧紧藏入袖中,扶着神情恍惚的苏微雨下了车,两人如同经历了一场大战,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