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三人陪着萧宁在铺着厚厚地毯的内室玩耍。苏微雨拿出从边关带回来的一个小巧的、用北蛮风格皮革包裹的摇铃,轻轻摇晃,发出清脆的声响。萧宁立刻被吸引,爬过来想要。柳如烟静静坐在窗边的绣墩上,看着苏微雨耐心地引导孩子,偶尔在孩子快要摔倒时,会不动声色地伸手虚扶一下。露珠则试图用夸张的表情和动作吸引小少爷的注意力,逗得他咯咯直笑。
孩子的精力来得快,去得也快。玩闹了不到一个时辰,萧宁便开始揉眼睛,打起了小哈欠,显然是累了。
“好了,宁儿困了,该洗香香睡觉了。”苏微雨柔声说着,亲自抱着儿子去了旁边的暖阁。乳娘早已备好了温水和柔软的中衣。苏微雨没有假手他人,亲自试了水温,小心翼翼地将儿子放入水中。萧宁似乎很享受娘亲的伺候,坐在温水里,玩着水面上漂浮的布鸭子,嘴里咿咿呀呀。
仔细地给儿子擦干身体,换上干净舒适的睡衣,苏微雨抱着浑身散发着皂角清香和奶香的小人儿回到卧室,将他放在那张属于他的小床上。她侧身躺在床边,轻轻拍着他的背,哼着记忆里模糊的童谣。萧宁睁着困倦的大眼睛看了她一会儿,小手无意识地抓着她的衣角,终于抵挡不住睡意,长长的睫毛覆下,呼吸变得均匀绵长。
苏微雨离开,就着床边朦胧的灯影,细细端详着儿子恬静的睡颜,手指轻柔地拂过他柔软的额发。露珠轻手轻脚地熄灭了外间的大灯,只留了一盏角落里的长明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整个听竹苑,都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
御书房内,香炉里龙涎香的气息袅袅盘旋。安远侯、萧煜、瑞王及三皇子依次向端坐于龙椅之上的皇帝详细禀报了北境战事的经过、拓跋烈伏诛的细节,以及最终与北蛮公主塔娜签订的十年盟约。
皇帝李擎天仔细听着,手指偶尔在御案上轻轻敲击。当听到萧煜阵斩拓跋烈时,他眼中精光一闪;当听到盟约的具体条款,尤其是北蛮称臣纳贡、开放互市时,他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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