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钱,此刻,却有可能彻底毁掉和压垮腾家。
“现在,”高阎的目光扫过兄长灰败的脸和侄子绝望的眼,如同最后的判词:
“别再想报复,那只会让腾家死得更快。想想怎么擦干净屁股,保住你市长的椅子和腾家现有的盘子。你的那些对头,闻到这味儿,会比补天阁更快扑上来撕咬。”
言尽于此。
他不再多看他们一眼,利落地戴上礼帽,压低帽檐,转身推门而出。
高阎身影迅速被门外的黑暗吞没,干脆得像撕掉一页废纸,逃离一场注定蔓延的瘟疫。
书房内,死寂重新降临,却比之前更加沉重窒息。
腾敬贤的胸膛仍在起伏,但那怒焰已烧成了灰烬,只剩下冰冷的空洞和刺骨的恐惧。
腾子青呆立着,目光空洞地望着桌上那份只需二十二块五角、却价值连城的报纸。
那轻薄的新闻纸,此刻就像一纸公开的审判书,重若千钧,将他们父子,乃至整个腾家,牢牢钉死在了耻辱与危机并存的绝地之上。
林灿……
这个名字,以前是带给腾子青财富和乐趣的掌中之物,而此刻,这个名字却是带给腾子青无尽的怨恨和恐惧的勾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