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瘦得皮包骨头,双眼紧闭,呼吸微弱。
棚角有个破陶碗,里面盛着半碗浑浊的泥水。
林墨蹲下身,将粗粮饼掰成小块,蘸了水,塞进女孩嘴里。起初女孩没有反应,喂到第三块时,她喉咙动了动,本能地吞咽起来。
喂完半块饼,女孩的呼吸明显平稳了些。林墨探查她的脉搏——虚弱但尚存生机。只是长期饥饿,身体已到极限,若再不进食,撑不过两天。
他将剩下的饼放在女孩手边,又从怀中取出另一块从厨房偷来的肉干——那是他自己的口粮。犹豫片刻,他还是将肉干也放下了。
走出窝棚时,夕阳已经西斜。窝棚区弥漫着死气,比街上浓郁十倍。灵视下,这里简直像乱葬岗,灰黑色的死气如浓雾般笼罩,其中偶尔闪过几缕暗红——那是尚有执念未消的残魂。
麻木,是为了活下去。但当连活下去的希望都没有时,麻木就成了等待死亡的状态。
回杂役院的路上,林墨看见几个苦力正将一具尸体拖去乱葬岗。那是个中年汉子,死于过度劳累,死时手里还握着挖矿的镐头。拖尸的人面无表情,仿佛拖的不是同类,而是一捆柴。
“今天第几个了?”有人问。
“第七个。东区矿洞又塌了,埋了二十多人,这是挖出来的。”拖尸的回答。
“才第七个?昨天乱葬岗扔了十五具。”
“快了,天气转热,瘟疫一来,每天扔三十个都不够。”
对话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林墨走过时,他们甚至没有抬头看一眼。
这就是黑风寨凡人的日常:劳作、饥饿、死亡,然后被拖去乱葬岗,连个埋骨之地都没有。他们的哀嚎被麻木吞噬,他们的苦难成为寨子运转的燃料——尸体拿去喂养妖兽、炼制血丹,残魂被抽去炼器、布阵,连执念煞气都能被修士利用。
回到杂役院时,晚饭已经开过了。管事看见林墨,指了指灶台:“给你留了半碗粥。”
粥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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