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双粗糙、变形的手,指甲里全是黑泥,关节粗大,一看就是刨一辈子地的农夫。
绝不是一个在国公府里长大的公子哥的手。
王大看到蒋瓛的视线,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
蒋瓛走到尸体旁,蹲下身子。
他没有碰触,而是用绣春刀的刀鞘,轻轻在那僵硬的尸体小腿肌肉上按一下。
肌肉没有留下任何凹痕。
尸僵已经形成了。
接着,他用刀鞘的末端,拨开尸体脖颈处的囚衣。
一大片暗紫色的尸斑,清晰地显现出来。
他掀开头,看着头发里里那乱七八糟的五官。
朱熊鹰可是他在蓝玉府邸里亲自抓的。
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他内心冷冷一笑。
做完这一切,蒋瓛才站起身,缓缓地,转过来。
他的视线,终于落在那个从刚才起就抖得像筛糠的牢头王大身上。
他没有发怒,也没有质问,只有那种亲近之人才能知道,这才是蒋瓛要杀人的前奏。
“我的人,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