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的地儿都没有,比过年的庙会还拥挤。
黑压压的全是人。
左边,是衣衫褴褛、像鬼一样的灾民。
几万人挤在一起,没有声音,只有那种令人牙酸的吞咽声和衣服摩擦声。
他们手里要么抓着烂树皮,要么死死抱着刚从后山抢来的发霉稻谷,哪怕那稻谷已经长了绿毛,依旧往嘴里塞。
右边,则是一群泾渭分明的人。
穿着澜衫、戴着方巾,身上甚至还熏着香。
这帮读书人是被燕山卫强行从被窝里、酒桌上、温柔乡里拖出来的。
一个个面红耳赤,唾沫星子横飞,指着那些燕山卫的鼻子骂。
“岂有此理!藩王带兵围困圣人府邸,这是要造反吗!”
“有辱斯文!我要上京告御状!我要去敲登闻鼓!”
最前面,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儒生,手里还拄着一根鸠杖,那是朝廷赐给他在乡荣养的凭证。
“孔家乃是天下文脉所系!即便有过,那也是小节!怎可让这些泥腿子践踏圣地!这是礼崩乐坏!这是要遭天谴的!”
“圣地?”
朱棣骑着那匹通体乌黑的战马,从被砸烂的大门里缓缓走出。
马后,拖着一根长长的麻绳。
绳子那头,拴着像死狗一样的衍圣公孔希学,这是从孔家的密室里找出来的,那个不可一世的大管家孔德,还有一串穿金戴银的孔家主事。
他们在地上被拖行。
“放肆!我是衍圣公!我有太祖皇帝赐的丹书铁券!”
孔希学披头散发,那身紫袍早就成破布条。
他在地上拼命扭动:“朱棣!你敢杀我,天下读书人不会放过你!你这是绝文脉!”
那群读书人见状,更是无比震惊。
几个年轻气盛的举子甚至想冲上来拦马,嘴里高喊着“卫道”。
“看来,这孔家的牌坊,立得挺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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