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下文,似又睡着了。
梅晚萤想哭。
虽然裴砚嫌她烦,总是躲着她,但没发生这件事的时候,裴砚对她还算不错。
他拿她当妹妹。
自绝时用的金簪,便是裴砚送她的及笄礼。
是她钻牛角尖,觉得裴砚是她的童养夫,与她天生一对。
不着痕迹地吐了一口气,梅晚萤敛下情绪,忍着身上的不适,轻手轻脚地下榻。
她有眼疾,夜间不能视物,寻遍名医也未能找到根治之法。
此时屋内一片漆黑,梅晚萤什么也看不清,脚刚落地,便被散落的衣裳绊摔在地。
咚地一声,发出闷响。
很疼。
可能是无措,害怕吵醒榻上的人,也可能是真的摔疼了,梅晚萤眼里氤氲起了水雾。
但她咬着唇,没发出动静。
摸索着散落的衣裳,颤着手,用最快的速度往身上穿。
胡乱地系上带子,梅晚萤扶着床柱站起。
腿还在抖,身上更是撕裂般地疼,可她不敢停留。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要再爱裴砚,也不要嫁他。
这辈子她要离裴砚远远的!
在黑暗里,梅晚萤跌跌撞撞地离开了书房。
屋檐下悬挂着灯笼,她终于窥见了一丝光亮,脚步越发地急促。
书房被远远地抛在身后,梅晚萤跑出了裴砚的院子。
今日是梅将军的忌日,家中开祠堂祭拜,守夜的人被刻意调走。
无人知晓书房里发生的一切。
“阿萤。”
这次是一道女声。
梅夫人被刘妈妈搀着,提着灯,站在檐下,似是等候多时。
“成了?”
梅晚萤憋了许久的泪簌簌落下。
也是这一刻她才惊觉,原是自己的母亲在推波助澜。
难怪要让她去送醒酒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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