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相触。
待她坐下后,陆铭章讲起怎么一步一步夺取三关,他讲得很轻松,可她知道这里面一定有诸多不易。
接着,陆铭章伸出一指,先在北境一划,然后点住,往前推进,越过一条弯弯曲曲的线,就要开口详述,却被戴缨按住臂膀,她看向他没有说话。
有些事他没有同她明说,却清楚他在谋划着什么,而这定定的一眼,陆铭章读懂了,他微微颔首给了表态,问道:“会不会看不起我?”
这句话问得极轻,却也暴露了他不轻易展现的脆弱。
她是个极伶俐之人,他就是想隐瞒也是瞒不住的,只是他不明说,她也不过问,于是二人都心照不宣。
攻打自己的母国,她会怎么想他?是鄙夷还是唾弃,又或是……无可奈何地接受。
毕竟萧岩是萧岩,那片土地和土地上的百姓是无辜的。
但是让他的生命就这么被萧岩随手抹除,并且能料到,以萧岩的脾性,最后一定会另找由头给他扣个乱臣贼子的帽子,再清算他的族人。
让他就这么默默忍下,苟且偷生?若是真能苟且偷生倒还好,可是罗扶的元昊不会放过他,他没有选择。
戴缨慢慢握住他的手,感受着他掌心不同寻常的微潮与热度,同他的手紧紧交握,又把手缩回,摊开自己的手心,举到他眼前,俏皮地说了一声:“爷的手心都是汗。”
很快又接上一句:“是因为紧张还是害怕?还是因为痛?”
陆铭章从没像此刻一样,答不出话,她怎么能把他看得这样明白。
遇袭后,他有好一阵不说话,异样的沉默中浑身是伤,她将他的情绪看在眼里,她将目光落到他匀长的指节处,那里冻裂的伤口已经愈合。
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她装作看不懂,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由他安排。
只因他有他的骄傲,那样的高度,没有任何缓冲的跌落,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得了,不是所有人都能再次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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