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子时,薛琅收拾停当了,如约来到知府衙门。到了汤沫房外,看看屋内烛火摇曳,薛琅翻身落地,轻推房门而入。进屋一看,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只见汤沫虽在屋内,却斜靠着床沿和衣睡着了。看床边换下的衣服上血迹斑斑,想必方才经历了一场恶战。
以汤沫的身手,薛琅进了门他还不知,可见累极了。薛琅心中暗暗感叹,本欲叫醒汤沫,转念一想:“看他累成这样,时间还早,不妨让他多睡一会儿。”
想到这里,薛琅收回伸向汤沫的手,转身在木墩上坐下,静静等待起来。
倘若江湖上的人知道大名鼎鼎的“雪狼”竟会为了一个少年耐心等候,只怕有一半会立刻跌倒在地。世人都道薛琅孤傲,其实错怪了他。——目中无人,只因鹤立鸡群;一旦遇得知己,薛琅一样可以两肋插刀、义无反顾。
就像此刻,他静静坐在木墩上,没有丝毫不快。不值得等的人,薛琅固然不屑一顾;值得等的人,便从年头等到年尾,他也毫不介意。
薛琅坐了大约一个时辰,看看时候差不多了。见汤沫还沉睡未醒,苦笑着摇摇头,起身将他推醒。
再说汤沫从总兵府赴宴回来时已是深夜。辛知府早已收到沙总兵的通报,知道此次退敌汤沫功劳不小,故而特意等到汤沫回来,亲自出府相迎。辛知府与汤沫坐了一会儿,问了问战场上的情形,见汤沫神情疲惫,连沾着血迹的衣服都还未换下,不忍多说,嘱咐汤沫赶紧回房,更衣歇息。
因怕紫衣人偷袭,汤沫昨日睡觉前曾在门窗房梁上挂了铜铃。但今晚并未打算睡觉,故而不曾系铃,只换了衣服等薛琅前来。坐到后来实在熬不住了,才靠在床边一梦不醒。
薛琅这一推,汤沫猛然惊醒,倏地一下坐起,本能地一掌扫去。若换了旁人,只怕这一下便伤得不轻。亏得薛琅反应过人,右手挡住扫来的一掌,左手抓住汤沫肩头摇晃一下,低声道:“汤兄,是我。”
汤沫听到薛琅的声音,这才清醒过来。他揉了揉眼睛站起身,不好意思地笑笑:“薛兄见谅,在下睡迷糊了,莽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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