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如钳在画里。
“恐惧吗?”儀络开口,竟是如此问。
镜中水月,面容冷傲,眼神深邃且凌厉,整个人既冷艳又高傲。
比之成魔之初,多了冷艳和沉静。
“不过如此!”水月沉声回答,语气平静,不起波澜。
不恐惧吗?
至少现在不恐惧了,所有的恐惧,都在这大半年间被消磨殆尽了。
刚被吸入通明镜的时候,水月尚未搞明状况便被丢入了赤海。
滚滚的海水,铺天盖地,将她香噬,她虽身在镜中,去如身临其境,那种比被祭海还绝望的恐惧将她包围。
被祭海时,绝望一瞬间,闭眼便没了知觉,可被儀络丢进赤海时,无边绝望,却要生生感受,连闭眼的权利都没有。
直到沉入海底,置身在压力倍重的赤海之底。
好不容易打散恐惧,摆脱绝望,哪想,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没有谁知道通明镜中到底是个什么世界,只有亲历过的水月,深有体会。
此时,她才知,她在光之大陆的感受的绝望,并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