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徒弟!好歹我老人家千里迢迢,大老远地上山找他,可他那些徒子徒孙倒好,小气的要死!要酒没酒,要菜没菜,这些冷糠剩菜,只好喂猪喂狗,怎好来让我吃?简直把我当叫花子打发!”
他气愤地来回走动,越说越生气,扬起臭烘烘的大脚,在破碎的碟盘碗盏上使劲踩踏,骂骂咧咧地道:“这些不长眼的徒子徒孙,不尊天地,不敬人伦。要不是看在老鬼的份上,我非放火烧了你这死人观!”
冷雪衣低头看去,见那点心菜肴各色各香,虽不十分丰盛,倒也素雅别致,显是费了一番功夫,并不似他所说的“冷糠剩菜”。只不见半点荤腥美酒,想是不合他意,而惹怒了他。见他Xing情如此,颇觉好笑,忍不住长叹道:“酒肉穿肠,满口余香,的确令人痛快酣畅!凡夫走卒尚且奔走追逐,也难怪那些神仙念念不忘了。”
哭酒老人一怔,被他说中心事,脸上讪讪地有些不自在,低声嘟囔道,“哼,好小子,自己知道就知道了,干嘛非要再说出来!”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胡乱掐了掐手指,嘻嘻一笑,像模像样地道,“那,刚才我老人家给你算了一命。你是个短命鬼,活不过三十六!”
冷雪衣笑了笑,道:“你既问我有没有五十岁,为什么又说我活不过三十六?难道我越活越年轻么?”
哭酒老人极不耐烦,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嘴角挤出一句话:“谁让你目中无人,不肯陪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