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的双手抖了抖,背脊有片刻僵直。
是了,整个府上,便是她有着太子妃头衔,也就不多稍有权势的奴才罢了。联合外人算计府上妾室,更连带引来行刺一事,宗政霖未曾当即降罪,已然是额外开恩。
“妾自知有罪,心内惶恐不已。茹素诵经一年有余。如今是当真生出悔意,还望殿下法外开恩,念在昔日夫妻情分上,给妾在宫里留条活路。若能得殿下宽恕,今后妾定然善待后宅各人,再不敢违背您心意胡作非为,惹您不快。”戚戚然落了泪,肩头略微起伏,连着头上金玉步摇也晃了晃。
这话说得极其露骨。没有隐藏她对东宫过活异常忧虑。
当真说的是漂亮话。宗政霖阴鸷着眸色,眼看这女人哭得隐忍,口口声声“改过自新”,可他心里却清楚得很!
她之所以这般涕泪俱下跪在他跟前求得原谅,不过是为着眼前大好前程,舍不得放下唾手可得荣华富贵。若只求保命,今日就该待在禅若苑里,待得入宫,最坏不过休弃下堂。
也罢,宫里女人如她这般,他看得太多,何需与个汲汲营营,满腹私心的女人过多纠缠。
“赫连氏。你的帐暂且记下。回去过后打点好后院。七日后迁宫,该当如何,自去思量。之后东宫一应事务,自有田福山替孤交代于你。记得,安分些。”
怔怔抬眸,面上尤带泪痕。本还打算实在不能打动他,便是拼了命不要这面皮,也要扑上去抱着他朝靴痛哭求饶,得他宽容些许。
“无事便退下。”被个无干之人闹到跟前,若非留她占着这份位……
赶紧抹了眼泪。赫连敏敏心跳加速,简直不敢相信面前男人居然如此轻易就放过了她。“妾,妾定然安分守己,谨遵您谕令。每逢请安,必然在娘娘跟前帮着良娣周全一二。”
既是说了由田福山交代一应事务,那意思,今后东宫后宅,还是由她赫连氏掌权。突地就踏实下来,隐隐有着了然。在宫里,至少表面功夫,宗政霖尚且愿意替她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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