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了些,“若不够,我那儿……还有些体己。”
这话说得有些艰难。
苏清欢终于放下笔,认真看他:“你的体己留着吧。府里的开销,颐寿堂能担着。”
这话本无他意,陆景明却像被刺了一下,脸色微黯:“你始终把我当外人。”
苏清欢怔了怔。
她想起马车里他那句“我会等”,想起这些时日他那些笨拙的示好。
送来的手炉、特意留的糕点、默默修好的窗棂。
她不是铁石心肠。
只是这世道,感情最是奢侈。
她身上压着陆家的生计、颐寿堂几十口人的指望,还有腹中那个并不存在的“孩子”。
这谎言像悬在头顶的剑,不知何时落下。
“我没有。”
她轻声道,“只是这些琐事,本不该劳你费心。”
“我是你丈夫。”
陆景明看着她,烛光在他眼里跳跃,“这些事,本就该我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