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硬闯。”肖扬收回目光,语气平静得像在说晚饭吃什么,“是让水,给我们让条路。江对岸那块卧牛石看见了吗?我们修条路过去,在它和咱们这边的鹰嘴岩之间,搭第一座浮桥。”
“浮桥?”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是村里的猎头,赵铁山。村里仅有的几个通了三条经脉的武者之一,能徒手搏杀山豹,是村里武力最高的男人。他扛着一头刚打的野猪走过来,把猎物往地上一扔,激起一片尘土。“肖先生,您那些花花肠子,在村里折腾折腾就得了。这怒江,老祖宗试了几百年,尸体都填不满!有这力气,不如多进几次山,多打点猎物实在。”
人群里传来几声轻微的附和。不是所有人,但也不少。三个月的新奇过后,现实的贫瘠和祖辈的教训,又开始拉扯人心。
肖扬没看赵铁山,而是转向晒场边上一直沉默的几个老人。那是村里手艺最好的老木匠、老石匠,还有两个年轻时在县城码头扛过包的老汉。
“江水流到鬼哭滩,为什么会鬼哭?”肖扬问,不等回答,他蹲下身,用树枝在泥地上划出一条弯曲线,“不是因为滩险,是因为水下的石头把江底抬高了,水流到这里突然被抬升、挤压,然后从石缝里喷出来,才发出怪声,也把船往死里卷。”
他点了点地上几个位置:“如果我们在上游水流还缓的地方,用竹笼装上石头,沉到这几个点,一点点把主水道往对岸的卧牛石那边逼。主水流被我们人为地导向卧牛石那块硬地,它自己就会把卧牛石前面那些散碎的石头慢慢冲走、磨平。鬼哭滩的水势,自己就会弱三分。”
老木匠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扛过包的老汉激动地往前凑了凑:“是…是这个理!县城码头那河道,就是早年用大船拖着石碾子,硬生生在浅滩碾出来的深水线!”
“可那得多少石头?多少人力?多少时间?”赵铁山冷笑,“等你的水道改成了,村里人早饿死一半了!”
“石头,山里多的是。人力,全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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