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递上需要的物品,又快又准。
肖扬大部分时间在昏迷。偶尔被剧痛或噩梦惊醒,眼前是摇摇欲坠的屋顶和柳娘子或林清憔悴的脸。喂他喝下几口几乎能照见人影的米汤,用湿布擦拭他干裂起皮的嘴唇,然后,意识再次沉入无边的黑暗和体内那几股冰火交织、乱窜不休的诡异气流之中。每次短暂的清醒,他能听到林清用最简短的语句汇报:“又走了两个…紫霄宗回信了…南边打架,处理了…” 他只能眨眨眼,或用手指微微动弹一下,表示知道。
死亡和绝望,是这十天的主旋律。但在这主旋律之下,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顽强的生机,如同石缝里钻出的小草,正在拼命扎根。
第二个十天,微光在绝望的缝隙中透出。
李焕的到来,像是一针强心剂,虽然剂量有限。三辆大车停在残破的南门外,上面是扎得结结实实的麻袋和箱子。粮食主要是粗粝的陈米和豆粕,药材也多是大路货,但在这个时候,无异于救命仙丹。同来的还有孙师叔的亲笔信,语气比公文温和,但条款清晰:以未来三年赤火石矿产收益的三成,以及西河县境内任何“灵气相关异常发现”的优先知情与合作权,换取这批物资及后续有限度的支持。林清和章先生与李焕谈了整整一天,字斟句酌,最终,林清颤抖着手,在契书上盖上了暂代的县令印信。有了这批粮食,最迫切的死亡威胁,被稍稍推后了。
公共食堂开张了。就在清理出的一片空地上,架起几口从废墟里扒出来的大铁锅。锅里翻滚着稀薄的菜粥,米粒可数,但混合了切碎的野菜和一点点盐,热气腾腾。排队领粥的队伍沉默而漫长,每个人手里都紧紧攥着自己的身份木牌和记录贡献点的小竹筹。轮到的人,将木牌和竹筹交给值守的吏员(顾清带着几个识字的幸存者在做),吏员核对,划去相应的点数,然后掌勺的妇人(柳娘子亲自监督)会舀起一勺粥,稳稳地倒进那人捧着的、各式各样的破碗里。没有人争抢,没有人抱怨粥稀,每个人都小口小口地喝着,仿佛在品尝世间最美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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