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的眼睛,已然阖上,眼里的余光敛去,只余下一片沉沉的、化不开的静。
周身的剑意陡然变了,先前的清雅半点不剩,只剩下铺天盖地的狂暴与血腥。
那剑意像挣脱了枷锁的野兽,在他周身盘旋,卷起漫天血雾,把他的影子裹在里头,连月光都透不进来。
风停了。
血河也不流了。
此方天地间,只剩下望不到尽头的血色尸骸,还有一道挺拔的身影,巍然屹立,未退一步!
防线后头的残垣断壁里,钻出来几个衣衫破烂的人。
是躲在废墟里的普通人,有抱着孩子的妇人,有拄着拐杖的老者,还有脸上沾着血污的少年。
他们原本缩成一团,以为人族的末路到了,直到异族的咆哮彻底没了声,才敢哆哆嗦嗦探出头。
然后,他们看见了他。
看见那道立在尸山血河前,立在他们人族防线前的血红身影,看见他脚下一层异族尸骸。
看见他手里还在颤的青锋,看见他周身那股化为实质的猛烈剑意。
妇人怀里的孩子不哭了,风掠过残破的‘人’字旗,猎猎作响,却无一人发出重获新生的声音。
老者浑浊的眼睛里流出热泪,少年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泛着白。没人说话,可胸膛里,有什么滚烫的东西,炸开了。
那是绝望之后,又烧起来的希望。
是一个人、用一剑、用一命,给剩下的人族,留下的一点火种。
就在这时,一道清辉破开漫空血雾,从远处的天边,慢慢落下来。
那是一道极美的身影,素白长裙拖在地上,与此地显得格格不入。
裙摆绣着细碎的花纹,在冷月的光里泛着淡淡的柔。
女子发髻松松挽着,一支白玉簪斜斜插着,没施粉黛的脸白得近乎透明,眉眼间有着化不开的疼。
她像从遥远的梦境中走来,她的步子很慢很轻,却带着止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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