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按不下去。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正站在一条分界线:
左边是继续扮演温柔妻子,每天递上两粒维生素,假装世界安好;
右边是踏进黑暗,可能再也回不了头。
她想起丈夫离开前那个几乎算是告别的拥抱,想起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歉意——或者,是杀意?
灯“啪”地一声亮了,不是她按的,是定时感应。
昏黄灯泡下,狭窄楼梯通向更深处,像一条被剖开的食管,等她坠落。
林晚深吸一口气,抬脚踏上第一级台阶。
木板在她体重下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像遥远的笑声,又像午夜急诊室的推床,终于停稳。
她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
下行那一刻,她听见背后洗碗机“叮”一声结束,仿佛有人轻轻鼓掌,为这场未知戏码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