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不”。高不翻开电子病历,手指在触控板上划动,像在弹一具看不见的钢琴。
“林小姐,听说你怀疑你丈夫在牛奶里下毒?”
林晚把墨镜推到头顶,眼白布满猩红的血丝——她昨晚偷偷滴了风油精,效果比熬夜更逼真。
“不是怀疑。”她咧嘴,用左手比了一个拿勺子的动作,“是肯定。他把我维生素换成了***,蓝色颗粒,带水果香。”
高不点头,在键盘上敲下“被害妄想”四个汉字,又补了一句“伴幻嗅”。
林晚盯着屏幕,忽然把脸凑过去,几乎贴上防窥膜,“医生,你键盘缝隙里有灰,灰尘里可能有螨虫,螨虫爬进指甲缝,会在皮下产卵,然后——”
她停住,伸出食指,在高不面前缓缓挤出一颗完整的倒刺。血珠冒出来,像一粒微型红宝石。高不后颈的汗毛集体起立。
“然后你就会像我一样,听见它们在血管里唱歌,《两只老虎》,跑调版。”
高不关掉录音笔,按下呼叫铃,“准备临时留观,疑似躁狂发作。”
林晚在心里打了个响指:第一步,成功。
三
留观室是六人间,墙壁刷成肉粉色,据说能安抚情绪。林晚进门时,靠窗的老太太正把香蕉皮一片片撕成等宽长条,像在编织看不见的流苏。林晚把外套团成枕头,平躺,双眼圆睁,盯着自己吐出的白雾——房间冷得像停尸柜。
午饭时间,护工推来餐车。林晚拿到餐盘,第一件事是用塑料勺把胡萝卜丁摆成字母“S”,然后拍照,设置为手机壁纸。她故意让护工看见。护工果然汇报:“6床有刻板行为。”医生随即下医嘱:加用利培酮。
药物被磨成粉,混在半甜豆浆里。林晚用舌尖接住第一口,立刻做出呕吐动作,豆浆顺着嘴角流到病号服前襟,像一滩新鲜尿渍。护工皱眉,林晚趁机把嘴里那口吐进一次性杯,藏进病号服口袋。晚上,她把药粉倒进洗手池,打开热水,看着白色沉淀消失,仿佛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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