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回头,看向上方越来越亮的光口,轻声道:
“批次250,现在轮到我来写副作用。”
十五
扶梯升到尽头,门开,是港口清晨。
雾已散,第一缕阳光像刀,切开黑夜。
远处,那艘叫“晚风号”的船正拉响汽笛,准备离岸。
林晚把兜帽拉低,拖着空行李箱,一瘸一拐走向码头。
她左脚踝的芯片已不再发烫,而是发出有规律的微光——
一闪,一闪,像在给谁打信号,又像在倒计时。
她不知道下一站是哪条时间线、哪副身体、哪段被删改的记忆。
但她知道,自己终于带着“0.1秒”逃出了医院。
背后,Ω-重生医院的招牌在雾里渐渐隐去,只剩一行红色LED小字,像永远无法关掉的待机灯:
“Remember to forget.”
林晚没有回头。
她把双手插进兜里,指尖触到那张褪色的A4纸,纸角已被体温烘干,脆而锋利,像一枚无声的刀片。
朝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长得足以覆盖整个海面。
在影子尽头,波浪簇拥,似在等待新的裂缝被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