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长裙,无袖收腰,波光粼粼的妩媚,与黑色的长卷发宛如天成,去看颁奖礼时,被别队的机械师和青训车手吹了一路口哨。
可现在凌野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黑眸深沉,辨不出情绪。
温晚凝心中惴惴,站姿从强装出来的松弛变得笔直,突然听得凌野启唇,“没听清。”
“耳鸣还没好,”他声音低冽,语气并无抱怨,“你离我太远,只能听见一两个字。”
他只是单纯的陈述,没有卖惨的意思,可温晚凝就是觉得惨得要命。
回忆起刚刚队医说过的话,她没再犹豫,挪到了床边。
凌野却像是对她的移动效率不怎么满意,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抬起,在自己身边的空位放下,“不是刚说了不躲?”
离他越近,那股消毒水味就越浓。
温晚凝本来还想用耳鸣的借口反驳他一句,最终还是屈服于心疼,在旁边给他倒了杯水,在床头放下。
女人坐得很疏离,像是随时都能起身离开。
在他面前转身的一瞬间,流淌而下的黑发带着清幽的香气,温暖又柔软。
凌野不再敢去看她光洁的手臂和腿弯,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水红的眼,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好让自己此刻的目光不那么贪婪。
“安德烈跟我说,你下午哭了很久。”
温晚凝刚拿起遥控器,闻言动作一顿,然后才按下温度上升键,目光绕回他的手,“你的赛车被撞翻了。”
“姐姐害怕了吗?”凌野问。
温晚凝:“嗯。”
凌野又问,“怕我死?”
他语气淡淡,好像只是稀松平常的小事,温晚凝的泪意又有点复燃,仰起头,“不然呢。”
她单手抬起,用指腹贴了贴八成又要花妆的下眼睑,另只手就在被褥上撑着。
裸粉色的十指尖尖,被空调风吹得冰凉,猝不及防,被男人一直虚放在旁边的手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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