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残废。”
“克死全家的灾星。”
都是他辨认得最快的口型。
攻击别人的苦难,是少年时期的孩子最本能的恶意,无数节体育课、值日、上下学,凌野在学校里这些年,早就习惯了。
可他终究还是拦不住溺爱儿子的叔叔,真的带人翻遍仓库,把他的卡丁车找了出来。
赛道在那儿,车也有了。
只剩一把钥匙。
凌野的唇紧紧咬着,任叔婶软硬兼施,僵持到他回县城上学,还是没把钥匙在哪儿说出口。
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等他下次回来却发现,叔叔已经把那辆开不了的卡丁车卖了。
堂弟洋洋得意,满是大仇得报的痛快。
婶婶剥着橘子,一瓣一瓣地往嘴里塞,“别说现在,就算你耳朵没坏,供着这车我看也是浪费钱,还真以为自己能出人头地了?想想你爸,年轻的时候那么风光,到头来不是还——”
话说到一半,被一旁的叔叔截了,“也是为你好,早卖了早收心,也好踏踏实实过日子。”
小地方没人懂赛车。
凌彻留下的那辆卡丁是按重量卖的,零件和轮胎都拆了,孤零零的一个架子,价格接近废铁。
-
当夜,凌野靠着窗台坐着,一夜未眠。
从那天起,他不再对任何人抱有期待,外出跑活的时候,能当场修好的车就不拖回店里,就算要在大风雪天冻上许久,也都忍了下来——
只要不经过叔叔的手,他就能扣下一点钱,攒着留作将来的学费。
东北砍价本就厉害,和预期差值多一点少一点,都算正常。
叔叔没有怀疑,降温之后犯懒,只要凌野在的时候,店外的活几乎都给了他。
立冬后,东北日落早。
那日周五照常点放学,凌野骑车回到叔叔家,天已经黑透。
他饿极了,进厨房准备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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