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快要撞碎肋骨,但她没有停下,“我不能辞职回去。我会帮你联系社区医生,或者你看需要,我可以帮你预约市里医院的专家号。但我人不能回去。”
“好啊,好啊……翅膀硬了,不管妈妈死活了……”母亲的声音带上了哭腔,那是一种苏屿从小听到大、足以让她立刻投降的腔调。但今天,她只是紧紧握着手机,听着那哭声从委屈转为指责,再变成“白养你了”的控诉,最后化为一声重重的、带着决绝意味的挂断忙音。
“嘟——嘟——嘟——”
忙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苏屿还维持着接电话的姿势,手臂僵直。然后,颤抖从指尖开始,迅速蔓延至全身。她控制不住地抖,像赤身裸体站在冰天雪地里,牙齿咯咯作响,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巨大的恐慌和后怕席卷而来——她做了什么?妈妈会不会真的气出病来?她是不是太自私了?
她瘫坐在椅子上,抱住自己,试图压制这生理性的战栗。可奇怪的是,在颤抖的间隙,在恐慌的浪潮底下,另一种感觉,像深水里的气泡,一点点浮上来。
是……轻松。
一种陌生的,近乎失重的轻松。仿佛常年捆缚在身上的无形锁链,随着那声决绝的忙音,“咔哒”一下,松开了一道缝隙。呼吸,第一次没有被愧疚的巨石压着,得以深入到肺叶底部。虽然身体还在为这巨大的“忤逆”而恐惧颤抖,但心底某个角落,有一小块坚硬的、属于自己的东西,悄然立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颤抖渐渐平息。她抹了一把脸,手心湿凉。电脑屏幕还亮着,是那个小型独立品牌“野织”的设计方案界面。预算低得可怜,对方负责人虽然欣赏她提案中“用细腻笔触捕捉布料纹理温度”的想法,但明确表示,只能在现有极简框架下微调。
若是以前,苏屿大概会妥协,快速交差,然后心神不宁地担忧母亲。但此刻,那股陌生的、微弱的轻松感,混合着尚未完全褪去的战栗,转化成一种奇异的清晰。她重新看向屏幕上的设计初稿,过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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