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工作?能比亲妈还重要?”母亲拔高了声音,邻床的人侧目。
苏屿没接话。她走到窗边,调整了一下百叶帘的角度,让最后一点稀薄的夕阳不至于直射母亲的眼睛。这个动作带着一种冷静的照料意味,却毫无温情。沉默在病房里弥漫,比争吵更沉重。母亲瞪着她,像瞪着一个陌生人,最终扭过头,重新面对墙壁,只留下一个僵硬的、拒绝的背影。
接下来的几天,模式固定。六点整,苏屿出现,询问护工当日情况,查看用药记录,必要时与医生简短沟通。她坐在那硬邦邦的椅子上,处理手机里工作室的邮件,回复客户咨询。母亲起初还会刺几句,后来便只是沉默,偶尔用眼角余光扫她,带着研判和越来越浓的困惑。她们之间流淌着一种奇怪的静谧,只有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和走廊外模糊的脚步声。
苏屿在这一个小时里,清晰地感知着自我的边界。像筑起一道透明的、坚固的玻璃墙。她能看见墙那边的母亲,她的病痛、她的孤独、她习惯性索取背后的恐慌,但情绪的潮水不再能漫过来淹没她。她给予的是清晰的、有限度的付出:专业的医疗安排,经济支持,定时但短暂的在场。不多一分,不少一毫。
第五天傍晚,苏屿准备离开时,母亲忽然开口,声音干涩,几乎听不见。
“那个护工……张阿姨,做事挺细心。”
苏屿扣包的动作顿了一下。“嗯,她经验丰富。”
又是一阵沉默。苏屿走到门口,手搭上门把。
“苏屿。”
她回头。
母亲没有看她,依旧盯着自己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和胶布。嘴唇嚅动了几下,那几个字吐出来极其艰难,像在搬动生锈的齿轮。
“……谢谢。”
声音很轻,却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死寂的潭水,漾开一圈圈陌生的涟漪。没有附加条件,没有后续要求,只是一个干巴巴的、纯粹的“谢谢”。
苏屿握着门把的手,微微收紧。冰冷的金属触感直抵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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