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贱”、“晦气”,以及这个孩子的死,才躲过了一劫。
她从药箱子里拿出人参让柳师师含着,又挽起袖子领着小女孩儿煮开热水四处消毒。她不像张三能干,还能接生引产,她只知道产妇在不干净的房间里,会感染产褥热。
张三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取出胎儿,又将胎盘剥了下来。那胎儿只有手掌心这么大,初具人形,丢在脸盆里的时候胸口还在张弛,渐渐地便不动了,像是一具小怪物。
柳师师的眼泪顺着眼角落了下来:“我本想这孩子有福,可以叫你一声主母。”
师屏画浑身不自在:“这是你的孩子,叫我做什么。”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是官伎,生生世世都是官伎……”
师屏画见她还有力气叫喊,一时半刻死不了,便让张三看看有什么药可用。张三会接生,是因为她自己生养过孩子。这年头多的是虔婆都请不起的穷苦人家,你帮我、我帮你的,一代代传着这“晦气”的手艺,而张三生了双灵巧的小手,来找她的人可不少。
但要她抓药开方子,却是痴心妄想,她冲着师屏画露出卖乖的笑,看起来又有点傻兮兮的。
小女孩儿翻开柳师师的化妆奁,捡了几吊钱:“我去街上抓。”
大夫请不来,抓药却容易,这里多的是堕胎的女人,补亏空的药,大夫都开熟了。
柳师师垂死病中惊坐起:“你看看她药箱里有什么,别、别多废了钱……”又叫小女孩儿将胎衣包起来,“这也能换个几吊钱”。最后让将化妆奁捧给她,才肯晕厥,生怕私房钱被人抢了去。
师屏画哭笑不得地望着她圈钱的睡姿,没想到柳师师看上去满头珠翠的,内里抠成这样。
外头的搜捕还在继续,师屏画嘱咐张三先在这里避一避风头。张三虽然莽,但很听话地乖乖藏好。小女孩儿回来不但带了药,还买了不少吃食。师屏画已经饿了一整天了,此时终于闻到肉味,抓着烧鸡吃得满嘴流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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