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的钟声忽然敲响了——不是上课的钟声,是那种悠长、缓慢、仿佛告别的钟声。
小莲跪在床边,额头抵着财有武冰凉的手,泪如雨下,却没有哭出声。
铁蛋跪在另一边,拳头抵着额头,肩膀剧烈地颤抖。
李昭站在床尾,仰起头,不让眼泪掉下来。
院子里,三百多个弟子齐刷刷跪下了。他们跪在雪地里,朝着小屋的方向,深深叩首。
没有哭声,只有压抑的啜泣和悠长的钟声。
许久,小莲缓缓站起身。她擦干眼泪,对李昭说:“李师伯,请您主持后事。”
李昭点点头,转身走出小屋。他看着院子里跪着的弟子们,深吸一口气,朗声道:“财先生有遗命:丧事从简,不立碑,不建庙,葬于老槐树下。今日起,学堂停课七日,义商会停业三日,以寄哀思。”
他顿了顿:“但先生还有一句话:不许哭丧,不许披麻戴孝。他说,他这一生教大家的是如何好好活着,不是如何悲悲切切地送死。所以,擦干眼泪,该做什么还做什么。这才是对他最好的纪念。”
弟子们抬起头,眼中含泪,却都咬紧牙关,不让眼泪掉下来。
“现在,”李昭说,“让我们送先生最后一程。”
按照财有武的遗愿,葬礼很简单。
没有棺椁,只用一床草席裹身;没有陪葬,只有那本他亲手修订的《财武经》;没有墓碑,只在老槐树下挖了个三尺深的坑。
下葬那天,天空放晴了。冬日的阳光虽然微弱,却照得雪地一片银白。
从白石村到老槐树下,三里长的路上,跪满了人。不止那三百七十二个弟子,还有闻讯赶来的村民、义商会的会员、甚至清水镇、云州城的一些百姓。黑压压一片,望不到头,少说也有上万人。
他们自发地来了,没有组织,没有号召,只因为想送财先生最后一程。
小莲捧着《财武经》,走在最前面。她今天穿了一身素衣,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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