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这条路,又怎会知道,心魔才是他最沉重的行囊,行至路半,不堪重负的他打开一看,里面空空荡荡,才知道她早就不在原地等他了。事实上,她只留给他一滴绝望的泪水,一面再也照不见她影子的破碎铜镜,一首多年前的劝君进学的《金缕衣》,一句“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于是,他才明白一边爱一边走,却少了一个人牵手,那他走去哪里都再没有意义。春风得意马蹄疾,一转身,变作鱼沈雁杳天涯路,始信人间别离苦。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会捏诀作法也不能再回到最初,只因在那个悔不当初的当初,她从一个活生生的人,瘦成了墙上一幅褪色的画。
谁的错?无人错。谁的殇?他折枝照镜,望月品画,寻不到一个答案。日复一日地仰望天上那一轮明月,终再难等到圆满的那一天。
覆水难收,破镜难圆,人前万众敬仰的大英雄,人后又是如何度过的?明月不谙离恨苦,这“明月”指的是他未过门的夫人明月郡主,还是别的什么人?
她是一名不能走路的深闺女子,日常活动范围只有四丈长四丈宽,与琴棋女红做了二十年的朋友。温暖的被窝里,他就是她的天。
然而,当心上的朱砂痣渐渐成了墙上的蚊子血,当床前的明月光渐渐成了嘴边的饭粘子的时候,一句“非我良配”,一封“往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的和离书,一张银票作遣散费被塞进手里,她的天就突然塌陷了。
另行婚配?花轿临门?抵债冲喜?冥婚代嫁?拒婚殉情?公子有情,佳人余恨?
一朝芳魂荡幽幽,花落人亡两不知。这是结束,也是开始。
带着三斤生丝线重获新生,世间情爱于她如一场隔世的烟尘,连仅有的恨都麻木在前世,她只道是,天凉好个秋,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不多情。
再见也只是陌路,他不识得她,她也装作不识得他。
如此,便罢了吧。他自与他心爱的明月郡主结连理枝、作比翼鸟,她自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布衣人家寻常日。唯一割舍不了的,是她那三岁没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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