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小小的血泊，汩汩的鲜血流得帐前满地都是，这个临时中军帐本就建在一处低地里，杨玄感甚至看到了血流进了帐中，漫到了自己刚才跪着的那个地方。
帐中诸将虽然还在跟杨素商量着军机，但有些人已经情不自禁地扭头看着那流过来的血。
杨素突然笑了起来，对着左边一位走神之人道：“苏将军，你没杀过人么？”
苏将军年约四十，黑脸皮，大胡子，脸上除了两条刀疤外，还有多年的沧桑。他站出列，一拱手道：“回大帅，末将开皇二年从军以来，大战小战四十余场，杀敌数百，累功方致今日之职。”
“帐下才杀了不到百人，你就如此不忍卒睹了，何故？”
那苏将军鼓起勇气，朗声道：“回大帅，末将乃是前军步兵主将，死的都是末将手下的队主们，这些人有些跟随末将征战过，一下全死了，末将，末将实心有不忍。战阵之上，杀的是敌人，但这回杀的是自己人啊。”苏将军说到后面，几乎要落下泪来。
杨素的声音变得更加严厉：“他们是你的兵，更是本帅的兵，他们跟过你，何曾没跟过本帅？但军法无情！苏将军，你也是带兵之人，你的前军步军带得如此松松垮垮，若是此时突厥大军突然出现，他们能保持队形血战到底吗？”
“这……”苏将军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杨素环视了一下四周，道：“此次出征，乃是与突厥铁骑决胜，若胜，或可保边关几十年太平；若败，本帅与在座诸公皆死无葬身之地，至于边关百姓，甚至各位的亲人，怕是都躲不开突厥人的屠刀。还请各位能舍身报国，各尽其责。”
众将再无话可说，齐齐行了个礼，诺了声：“是。”
这时外面的刽子手手已经换过了刀，开始继续杀起剩下的人，只消片刻，所有死囚均被斩杀，一百多名传令兵纷纷上马，拎着血淋淋的人头奔向大军各部传首。
杨素自始至终都没再向帐外看一眼，众将也不再分心，全部聚精会神，大气不喘地听着他的一道道命令。
杨玄感从地上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土，他原本怒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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