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突然黑下来,紧接着她听到脚步急促,人们大声呼喊着,四处跑开,不知不觉间,他的手从自己掌心中抽离出去,转眼人就不见了。
“不要!”她大声喊道,同时睁开眼,发现摊位上只坐着自己一人,耿长乐不知去向,自己掌中还有他的温度,那只手果真从自己怀里不知不觉间抽离出去,动作很轻,轻得让人难以承受。
问摊主,说他离开没多久,走以前付了钱,还嘱托自己不要惊醒她,她抬起头,在人群里寻找他的踪迹,可心里很清楚,他既然离开,就不会在自己身边徘徊,他是个有责任感的人,一定是怕自己受伤,只身去办正事了,她担心起来,怕他出事,这种恐惧甚至超过自己面对危险,她是真的害怕,怕得不行。
她刚站起身,就听见街上响起尖利的哨声,日本兵们鱼贯而行,用大喇叭喊着话,听他们意思,是让全城老百姓都到火车站旁边的空地上集合,说军方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他们身后跟着更多的伪军,用刺刀驱赶着街上能看到的人,不管大人孩子。
她离开摊位,也随着大队人流奔赴火车站而去,心里期盼着能在那见到他,同时打定主意,如果他们这次危急解除后,他们还能活着回去的话,一定要在根据地补办一个正式的婚礼,到时候,他俩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她也不知为什么,一想到这些,心里却愈发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