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何曾将天下四万六千锦衣卫放在眼里?”
段正听得段二爷直将罪责往大里说去,不由得浑身筛糠般颤抖,口里还待要分辨,那段士章已是一声厉喝:“说,你们伤人搜府,又搜出了什么?”段正双膝一软,几乎坐倒在地,这素日里耀武扬威,欺男霸女的人物,在真正的要命头家面前,却是脓包模样,不值一晒。
段士章看着他那没骨气模样,打心底里厌恶,只是对站在身旁的经历司同知路宏说道:“路同知,你掌管诏狱,新近有何新刑法,可供段吏目参详一二?”彼时锦衣卫受天子所命,署理诏狱,上至文武百官,下至平头百姓,取旨行事,拷掠刑讯,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等三法司均无权过问,狱中“水火不入,疫疠之气充斥囹圄”,其刑法酷毒残忍,有攞指、夹棍、剥皮、挑舌、断脊、堕指、刺心、琵琶等一十八种,史称:“刑法有创肇始,不衷古制者……杀人至惨,而不丽于法。”嘉靖爷时,刑科都给事中刘济作文云曰:“国家置三法司,专理刑狱,或主质成,或主平反。权臣不得以恩怨为出入,天子不得以喜怒为重轻……自锦衣镇抚之官专理诏狱,而法司几成虚设……”故而这锦衣卫诏狱,委实是令时人闻之色变,即便是天子重臣,亦是概莫能免。
那路宏年约四旬,因其面皮白净,时时似有羞怯笑意,看去宛如三十许人,却谁知竟是锦衣卫中掌管诏狱之酷吏。只见他面上露出羞涩笑意,一双乌黑眼珠直直盯着段正,口中却是轻缓说道:“回大人,正好最近有个新名目,唤作洗沧桑。可将犯人绑缚在铁床上,用滚烫沸水在身上浇个几遍,待得皮肉半熟,再用铁丝刷子抓扫,间中泼上些热盐水,将那新鲜皮肉一层层刷洗下来,正可谓一生沧桑从此尽,半点尘埃无处染……”这一席话,听得一边的人都是直欲作呕,但他自己却是毫不动容,面上倒似还有一丝陶醉神色,段正听得头皮发麻,再看着路宏幽幽看着自己,双目似是深不见底,骇人之至,不由得扑通一声,真的坐到地上去了。
但这一坐,倒让他作出对策来了,只见他一咕噜爬起,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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