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但此时此刻,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心爱的女子,在疼痛中往复煎熬,无能为力。
屋内,覆着毛巾和木盖的数大桶热水,十数条干爽毛巾,还有剪子,小被子,披风等物件俱已备好,而那被蒋承宗派过来监视看顾的老婆子,现下也已被制住穴道,昏睡难醒。所有能做的事,都已做下,就连叔父那边也已知晓自己的打算,为自己预备下退路了。虽那日于北镇抚司之内,段士章淡漠无比,并无任何示下,也未知其会否前来,但为了傅氏和孩子,无论如何,今夜自己也要杀出一条血路去,把他们母子带走。
只是,眼前危急关头,这孩儿在其母亲腹中闹腾了一个多时辰也不肯出来,当真是……小关恨恨想着,大手却是更抓紧了傅玉竹的纤细手腕,不肯放开。倘若,倘若玉竹肯听自己的,不要催生,只先逃出去就好了,届时找个稳婆,安安稳稳的把孩子生下来,岂非更便当?…但自己没玉竹有经验,也许她说得也对,若是逃亡途中,尚未到安全之处,孩子就要在急难之时降生,亦是难辨处的事体……唉,左右都是为难…...
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却又取过一条干净毛巾,为傅玉竹拭去面上的淋漓大汗,再好生安慰,拼命鼓舞。
两个时辰后,已是子时初了,此刻四下里静谧无比,仿似所有人都在这暗夜之中沉沉睡去,再无半点声响和动静。打熬了许久过后,于万籁俱寂中,这心性坚韧的女子,终是将孩子生产了下来。
是个瘦弱的男婴,虽是刚刚降生,连哭啼声都略显虚弱,但在精疲力尽的母亲眼中,看去却是眉目清秀,器宇不凡,傅玉竹唇边是淡淡笑意,心中只觉得,这孩儿是如此之好,日后也定能象他父亲一般,长成个玉树临风,挺拔英武的男儿。
作者有话说:停电三天,实在是太销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