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至高无上的道德。所以不懂春秋笔法者,不可以读《厚黑学》。
民国六年,成都国民公报社把《厚黑学》印成单行本,宜宾唐倜风作序,中江谢绶青作跋。绶青之言曰:“宗吾发明厚黑学,或以为议评末俗,可以劝人为善,或以为凿破混沌,可以导人为恶。”余则谓:“厚黑学无所谓善,无所谓恶,亦视用之何如耳。如利刃然,用以诛叛逆则善,用以屠良民则恶。善与恶,何关于刃?故用厚黑以为善,则为善人,用厚黑以为恶,则为恶人,或善或恶,于厚黑无与也。”绶青这个说法,是很对的,与我所说春秋笔法,同是一意。
倜风之言曰:“孔子曰:‘谏有五,吾从其讽。’昔者汉武帝欲杀乳母,东方朔叱令就死。齐景公欲诛圉(yǔ)人,晏子执而数其罪。二君闻言,惕然而止。宗吾此书,大有东方朔、晏子遗意,其言最诙谐,其意最沉痛,直不啻聚千古大奸大诈于一堂,而一一谳定其罪,所谓诛奸谀于既死者非欤!吾人熟读此书,即知厚黑中人比比皆是,庶几出而应世,不为若辈所愚。彼为鬼为蜮者,知人之烛破其隐,亦将惶然思返,而不敢妄试其技。审如是也,人与人之间,不得不出于赤心相见之一途,则宗吾此书之有益于世道人心也,岂浅显哉!厚黑学之发布,已有年矣,其名词人多知之。试执人而语之曰:‘汝固素习厚黑学者。’无不色然怒,则此书收效为何如,固不俟辩也。”倜风此说固有至理,然不如绶青所说尤为圆通。
庄子曰:“能不龟手,一也,或以封,或不免于洴(píng)澼(pì)(kuàng)。”呜呼!若庄子者,始可与言厚黑矣。禅让一也,舜禹行之则为圣人,曹丕、刘裕行之,则为逆臣。宗吾曰:“舜禹之事,倘所谓厚黑,是耶非耶,余甚惑焉。”倜风披览《庄子》不释手,而于厚黑学,犹一间未达,惜哉!晚年从欧阳竟无讲唯识学,回成都,贫病而死。夏斧私挽以联,有云:“有钱买书,无钱买米。”假令倜风只买厚黑学一部,而以余钱买米,虽至今生存可也,然而倜风不悟也。厚黑救国中,失此健将,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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