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丁,再由丁返至丙。老子由丁返至乙。佛氏由丁返至甲。我们可呼此线为“返本线”。由此可看出三家的异同。要说他们不同,他三家都沿着返本线向后而走,这是相同的。要说他们相同,则儒家返至丙点而止,老子返至乙点而止,释氏直返至甲点方止,又可说是不同。所从三教同与异俱说得去,总看如何看法。
大学说:“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从“身”字追进两屋,直至“意”字,从诚意做起走。但是有意就有我,老子以为有了我即有人,人我对立,就生出许多胶胶扰扰的事,闹个不休。有我即身,故曰:“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倘若无有我身,则人与我浑而为一,就成了与人无忤,与世无争,再不会有胶胶扰扰的事。故曰:“及吾无身,吾有何患?”庄子书上种种讥诮孔子的话,与夫老子谓孔子曰“去子之骄气与多欲,态色与淫志”等语,都是根据这个原理。试问如老子所说,是个什么境界呢?这就是所说的“恍兮惚兮,窈兮冥兮”了,也即是“婴儿未孩”的状态,自佛学言之,此等境界是为第八识,释氏更进一步,打破此识,而为大圆镜智,再进而连大圆镜智也打破,即是心经所说“无智亦无得”了。
据上面所说,似乎佛氏的境界,非老子所能到,老子的境界,非孔子所能到,则又不然,佛氏说妙说常,老子曰:“复命曰常。”又曰:“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佛氏的妙常境界,老子何尝不能到呢?孔子毋意必固我,又曰:“无可无不可。”佛氏所谓法执我执,孔子何尝莫有破呢?但三教虽同在一根线上,终是个个独立。他们立教的宗旨,各有不同,佛氏要想出世,故须追寻至父母未生前,连“心”字都打破,方能出世,说是要出世,所以世间的礼乐刑政等,也就不详加研究了。孔门要想治世,是在人事上工作上,人事之发生,以意念为起点,而意念之最纯粹者,莫如孩提之童,故从孩提之童研究起来,以诚意为下手功夫,由是而正心修身,以至齐家治国平天下。他的宗旨,即是想治世,所以关于涅槃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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