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者也,荀与扬大醇而小疵。”经昌黎这样的推称,孟氏才崭然露头角。
宋儒承继昌黎之说,把孟子益加推崇,而以自己直发其传,伊川作明道行状,说道:“周公没圣人之道不行,孟轲死圣人之学不传,道不行百世无善治,学不传千载无真儒……先生生乎一千四百年之后,得不传之学于遗经……盖自孟子之后,一人而已。”史迁以孟子荀卿合传,寥寥数十字,于所历邹膝任薛鲁宋之事,不一书,朱子纲目,始于适魏之齐,大书特书。宋淳熙时,朱子才将《孟子》、《论语》、《大学》、《中庸》合称为四子书,至元延祐时,始悬为令甲。我们自幼读四子书,把孟子看做孔子化身,及细加考察,才知是程朱诸人,有了道统之见,才把他特别尊崇的。
昌黎是文学中人,立意改革文体,非三代两汉之书不观,他读孔子孟荀的书,初意本是研究文学,因而也略窥见大道,无奈所得不深,他为文主张辞必己出,字法句法,喜欢戛戛独造,因而论理论事,也要独造。他说:“斯道也,何道也,非向所谓老与佛之道也。尧以是传之舜,舜以是传之禹,禹以是传之汤,汤以是传之文武周公,文武周公,传之孔子,孔子传之孟轲,孟轲死,不得其传。”这个说法,不知他何所见而云然。程伊川曰:“轲死不得其传,似此言语,非蹈袭前人,非凿空撰出,必有所见。”这几句话的来历,连程伊川都寻不出,非杜撰而何?
宋儒读了昌黎这段文字,见历代传授,犹如传国玺一般,尧舜禹直接传授,文、武、周公、孔子、孟轲则隔数百年,都可传授,心想我们生在一千几百年之后,难道不能得着这个东西吗?于是立志要把这传国玺寻出,经过许久,果然被他寻出来了,在《论语》上寻出“尧曰咨尔舜……允执其中……舜亦以命禹”。恰好伪古文《尚书》,有“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十六字。尧传舜,舜传禹,有了实据,他们就认定这就是历代相传的东西,究禹汤文武周公,所谓授文者安在?又中间相隔数百年,何以能够传授?又孔子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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