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某处有私塾,家长就把子弟送去读书,时间大概在正月二十以后。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到了二月底,或三月间,老师才请众家长来议脩金,叫做“议学”。议学时,老师避去,众家长你劝我,我劝你,把脩金议定,然后开列学生姓名及所认钱数为老师送去。老师看了无话,这脩金就算议定了。当三位刘老师议学时,学生数十人,最高额是十二串,宗吾的五哥世源,出了最高额;议到宗吾的名下,他的父亲便声明是送来养病的,就随便写了几串。等到把脩金清单送与老师,老师传话出来说:“全堂中唯有李世铨(宗吾初名)读书最好,应该比李世源还要多出些,怎么才出这点呢?”于是他的父亲也就改写十二串。老师对他这样重视,殊出他意料之外,所以在精神上受到一种很大的鼓励。
建侯老师,每呼学生,必缀以“娃娃”二字,有时还出以嘲弄口吻;独对于宗吾,则无此态度,不过呼他名时,仍缀以“娃娃”二字罢了。一夜,三位老师都睡了,学生还在嬉笑。建侯老师在床上高声道:“你们哪些娃娃还没有睡?”众人举名以对。次日,建侯老师说道:“那么夜深,你们还在闹,不知干些什么?及听见有李世铨这个娃娃在,我也就放心了!”这些地方,又很能使他自尊自重。
在三位老师中,刘二公人甚忠厚,七老师严重自持,而建侯老师则性情诙谐。他不惟对学生加以嘲弄,即对刘二公也常开玩笑;只有在七老师面前,不敢放肆,但有时也不免要说一二句趣话。一次,他们宴会归来,建侯老师便对学生道:“今天席上每碗菜来,二公总是一筷子夹两块三块;后来端上一碗肉圆子,二公才用筷子把一个夹成两半。我心想:二公为什么忽然这样斯文了?哪知他把半个圆子搭在一个整圆子上,夹起来一口吃下了。”说得大家哈哈大笑,而宗吾听了,也觉得非常有趣。他本来是生性朴讷的,后来他的口中和笔下,常常诙谐百出,固然有种种原因;但据他说,建侯老师,却是影响他的原因之一。
那个私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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