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孙权、依袁绍,东奔西走,寄人篱下,恬不知耻;而且生平善哭,遇到不能解决的事情,对人痛哭一场,立即转败为功。脸皮之厚,也算达于极点了。孙权也有“厚黑”的本领,他本和刘备同盟,忽然袭取荆州,此之谓黑;无奈他黑不到底,跟即向蜀请和。他本与曹操争相称雄,忽然在曹丕驾下称臣,此之谓厚;无奈他厚不到底,跟即与魏绝交。他虽是黑不如操,厚不如备,却是二者兼具,也不能不算一个英雄。他们三人,把各人的本领施展出来,你不能征服我,我不能征服你,那时的天下,就不能不分而为三。宗吾发现了这种“厚黑”的秘诀,当夜即为之喜而不寐。于是他由三国时代推上去,推到刘邦张良,推到孙武商鞅,推到黄石公姜太公;更由三国时代推下来,推到司马氏父子,推到唐太宗,推到明太祖,推到张居正,甚而推到曾国藩胡林翼:他们这些人,有的长于厚,有的长于黑,有的厚黑兼长,所以不愧为历史上的显赫人物。此外他又在二十四史的人物中,横推竖推,有多大的“厚黑”便成多大的人物,几乎无一不合。“厚黑学”到了此时,可说由孕育时期而至成形了。但他还不能完全信得过,就常常向知己的友人讲这种道理,请他们批评,看可不可以发表。首先就遇着王简恒严切地警告他,说道理是不错,但不可讲在口头上,更不可形诸文字。以后雷民心,也说这种道理是“做得说不得”的。此外还有别的友人也是谆谆地劝告他,不可形诸言语文字。他受到良友的劝诫,于是就暂把这种道理压在心头了。
直到一九一二年,他到了成都,和同学廖绪初谢绶青杨仔耘诸人,住在《公论日报》社内,报社请他写稿,他们就再三地怂恿他,请把“厚黑学”写出来发表,绪初并对他说“如果你写出来,我还可为你作一篇序”。宗吾想:绪初是讲程朱学的人,绳趋矩步,朋辈呼他为“廖大圣人”,他都说可以写出发表,当然是无问题的。于是逐日写去,而《厚黑学》便诞生于世了。不过初期的《厚黑学》,并不像后来流传的本子,没有所谓《厚黑经》及《厚黑传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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