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生的‘厚黑学’我还是依然反对呀!”他掀须微笑说:“我讲我的,你反对你的,昔日庄周和惠施,不是见面就‘抬杠子’吗?但是又何碍于他们的知己之感呢?我与足下,正愿如此。”其时,我们的饭菜,还摆在桌面上,我便指着向他说:“这饭可不是特为先生预备的吧,你可不要不脱冕而行。一连几天落雨,也用不着为你洗尘;不过家中正有一点薄酒,天气又如此寒冷,算是为你压压风吧。孙君来函,说你每饭必酒,是吗?”他哈哈大笑起来,接着说:“酒是要得的,饭却不须吃,你们吃饭,我吃酒好了。”于是我们就又吃起来,他尽自之一杯一杯地细细而饮,一面说着笑话,可知他是富于幽默感的;但是他的酒量并不大,据他说每次也只是四五两的样子,醉得一塌糊涂的事,他从来未曾有过。
这是第一次会见的情形。他们祖孙二人在青木关的旅馆中住了几天,我天天到旅馆中和教主攀谈,由彼此的身世,谈到一切的问题,并商定他的新旧著作,何者宜再版,何者可缓印,我再次劝他不讲厚黑,他仍是恋恋不忍弃舍。
最后接受了我的劝告,许着写一篇他的思想统系,才把厚黑的气氛冲淡了。
我记得还有两件趣事:他白天和我谈话,夜间就开始写《锸随漫话》,预备送到重庆报上发表。
这
“锸随”二字,是取刘伶以锸自随,何处醉死何处埋的故事,以自解嘲。
他先把写成的拿给我看,我看了几段,仍是
“厚黑丛话”之类,还是
“厚黑长”、
“厚黑短”的大谈其厚黑。他把第一段作为序言,首先提到此次出游,是特为来访我的。
我随即提出抗议道:“你这篇东西,还是谈厚黑,既是谈厚黑,就不要把我的姓名写入,想把我的姓名写入,就不要谈厚黑,究竟何去何从?”他略加考虑说:“那我就牺牲足下的姓名,保留我的厚黑吧。”一面说着,一面提笔把我的姓名勾去了。
再则他决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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