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历史家,尚有此建议:旧礼教注重“忠孝”二字,新礼教注重“怕”字,我们如说某人怕老婆,无异誉之为忠臣孝子,是很光荣的。孝亲者为“孝子”,忠君者为“忠臣”,怕妻者当名“怕夫”。旧日史书,有“忠臣传”,有“孝子传”,将来民国的史书,一定要立“怕夫传”。
许多人读了他的《怕老婆的哲学》和《厚黑学》,还觉得有些趣味;惟前者附有《怕经》,后者附有《厚黑经》,只知套用些四书和孝经的文句,未免令人感到无聊。这话被他听见了,他立时予以答辩道:
“昔人说,世间哪得有古文?无非换字法、减字法罢了。譬如有人请你作寿序或墓志,你就信笔写出一篇文字,然后把文中的俚俗字,换为典雅字,再将闲冗长句尽量删短,就成了一篇简雅的古文。我们也可以说,世间哪得有真革命呢?所谓革命,就是革名词,不革实质,无非是挖字法、嵌字法罢了。清末以来,革命党抛却千千万万头颅,考其实效,也不过把皇帝革成大总统,总督、巡抚革成督军、省长,其他种种名词,改变一下,革命即算成功,实质则依然如故。世间许多书,都是名词变,实质不变。即如我李宗吾是个八股先生,这是实质。假如满清时,有人举发说‘李宗吾是革命党,’上峰委员查办,查办员复称:‘查得李宗吾品行端方,学术纯正,断不会革命。’到了民国,又有人举发说:‘李宗吾反革命’,上峰委员查办,查办员复称:‘查得李宗吾品行端方,学术纯正,断不会反革命。’品行端方,学术纯正,实质全没有变,在满清时不革命,在民国就曾革命,岂非奇事?世上又有一种人,品行实在不端方,学术实在不纯正,在满清则为忠君爱国的正人君子,在民国则为三民主义的忠实信徒,岂不更奇?究其实,无非是表面名词变、里面实质不能变罢了。只要悟得此理,包管你受用不尽。例如,你当了官吏,有人冒犯了你,你就捉他来,痛打一顿,这本是**时代的野蛮办法,而你口中不妨说道:‘而今是民主时代了,你这种扰乱秩序的人,君主时代容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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